【铁虫】第一百零一次告白 80-89
“想到要表白他就紧张，紧张就会努力叫自己平息，然后更加紧张，然后忍不住说好多他压根就不该说的话，然后彻底忘记该如何临场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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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次告白”主题来自 @关耳辛束
·是傻白 甜文
·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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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内德再度登门拜访，踏进彼得卧室后的第一眼便赏给了立在蜘蛛侠书桌上玻璃杯里的荷兰菊——那大概彼得每天早饭时间给自己倒牛奶时，或傍晚时分帮助又一位老人指路后回到家里用来喝白水的，正常而普通的杯子，上面甚至还染了一些梅姨倒茶后将其忘记并把杯子晾在那好久而形成的深色茶水渍——富有凹陷与层次感的深蓝色花瓣在晚霞的余晖中有些发紫，在花束的缝隙中栖息的小雏菊更是在纯白的颜色上蒙了些许橘红。彼得卧室内的那扇窗户当然不是全纽约市郊最佳，但透过被晚风吹着轻轻拂动的窗帘和窗外耸立着造成阴影的高楼大厦之间的间隙，比好邻居蜘蛛侠那位婶婶的厨房中的西红柿还有通红的夕阳，不紧不慢地倒映在了那只玻璃杯上。
“Who is it from？”他看见靠在玻璃杯上的小纸片，转头向正翻找着他们暑假时落下的乐高碎片的蜘蛛侠。对方闻言头都没抬一下，想都没想地脱口而出，仿佛这问题已经被很多人问过了一样：
“To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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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德愣愣，“You mean Tony Stark？”见对方丝毫没有意识到地点了头，又加重语气补刀一句：“Mr.Stark？”
彼得像是被针扎了似的一个激灵：“Ye-yeah it's, um, it's him......”
内德看着转过去戴上蜘蛛侠面罩掩饰脸红，却连脖颈都有点充了血的蜘蛛侠，翻了个白眼掏出今天带来的一套乐高：“Oh, *lovebirds...”
*基本等同于“恋爱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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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你听我解释只是今天早上他给我打电话然后我告诉他我已经开学了然后三明治就掉了然后他知道了就说要陪我一个新的所以今天中午就开车过来真的只是给我送个午饭呃不对我是说早饭等等也不对反正之后他就走了所以——”
“慢着！”内德抬手打断他，“所以今天中午钢铁侠开着豪车到我们学校给你送了份饭又转了一圈然后就走了？”
“没没没没没有托尼他没有转一圈只是在学校前面停了一会然后就……”彼得看见内德古怪的脸色察觉到有些不对，停顿下问他：“怎么了？”
内德瞪着他：“ ‘托尼’ ？”他看着彼得隔着面罩抓着脑袋的样子，“老天，你真应该把这事儿也报告给嗨皮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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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们停止了关于称呼的话题，只是拼乐高时内德还是时不时地半打趣着提及，甚至跟他开玩笑说已经抓着了蜘蛛侠的把柄，要录下他的话然后以此威胁他，从而成为——用内德的话说，“酷炸了的超级反派”。临走时，彼得问他会不会真的跟嗨皮讲这件事。内德向他担保，并说就算他真的准备“泄密”，也不知道托尼斯塔克和嗨皮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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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为什么不想让自己这么叫他？”内德边跟梅姨挥手道别边为了不在婶婶面前暴露而降低了声音问他，“我以为他已经在追求你了？”
“叫那么熟悉不太礼貌…吧……”蜘蛛侠犹豫着。
内德僵着一张脸：“老兄，一两个礼拜前你还在想着要跟他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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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夜早晨彼得的手机叮叮当当地响起来，男孩在通向学校的公车上咬着果酱面包连着耳机听歌的宁静清晨时光就此告一段落：“Mr.Stark？”
听筒里传来一阵故作惊讶的声音：“Why, not Tony？”
彼得第一时间想到那个昨天跟他一起拼着乐高向他担保的“酷炸了的超级反派”，惊讶过后有些不满和紧张：“内德告诉您的？”
“你的面罩告诉我的，”电话对面的人告诉他，彼得甚至能看到那张隔着墨镜做出一副拽上天表情的脸，瞬间有点气不过，带着些发怒的前兆笑着质问：“您又在我的制服里加了些什么 ‘为了安全着想’ 监视程序？”
“…不完全正确。呃，把它想象成一个关键词搜索系统吧，kid。听到 ‘托尼’ 就会立即汇报的那种。”曾经睡过十一个封面女郎的军火商察觉到氛围的变化，额头上多冒出一片冷汗的样子大概足够让嗨皮笑上一年。“相信我，这只是为了数据统计——彼得？”
电话那头传来“嘟——”的声音。
“天才之举。”在一旁整理文件的小辣椒漫不经心地晃着脑袋，走过托尼旁边时语气平淡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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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承认他确实是发脾气了。有关“安全性”的问题他们绝不是第一次讨论，并且从两人第一次见面算到上个暑假前这三个字在他们的话题中提及的次数绝对能占百分之五十以上。以往讨论起来时，托尼对在他的战衣里植入看护系统这一理念是绝对的。好不容易随着蜘蛛侠的日渐安分与对事故更加平和的处理方式同意调整系统，又安装了个跟实时播报似的程序。超级英雄蜘蛛侠彼得帕克一鼓作气雷厉风行，用第一二节课间隙里的那五分钟将事情的全过程粘贴复制一般地讲给了内德，又趁着第二节和第三节课的夹缝把蜘蛛战服锁进了储物柜，屏蔽了斯塔克集团的号码和斯塔克集团总裁等号码，又顺便在去食堂吃饭的路上压着性子对再次明晃晃停在校门口的豪车做到了视若无睹，吓得内德赶紧把手机设置了静音顺便按了关机键，怕待会天神大开杀戒误伤了他这个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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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放学回家的时候看到那辆过于显眼的车辆已经不在了，不知为什么肚子里的火突然又拔高了一个度，回到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书包里的战服和面罩塞到了床底下备用的行李箱里，狠狠一扣箱门又拉上拉链，转过头去问身后的内德：“你觉得我今天不去夜巡行不行？”
内德赶紧点头：“没事；街道上的老太太也不是每天都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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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桌上的荷兰菊还开着，旁边放着的纸片上写着的“Staying low”两个单词从没有让彼得这么来气过。他将卡片翻过去，不太高兴地握住那些花朵，看着它们不知道自己的烦躁是因为它们还没有被扔掉或是因为自己有些想要扔掉它们了。思考了好一会，彼得抿着嘴，还是将它们插回了玻璃杯里。
在花束重新落入瓶中的瞬间，他的手机应验着一般，久违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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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嗨皮的号码，聊天记录都是一段时间前他单方面啰里八嗦地汇报工作而已，来自对方的信息几乎等同于零，仅有的一条是忍无可忍后将自己公司总裁的号码发过来的讯息。几秒前刚刚发送过来的消息在所有这些相对陈旧的聊天记录下方，是没有表明身份的两个简短的单词，和一个由冒号与前半个括号组成的悲伤表情：I'm sorry :(
一直坐在一旁不好出声的内德看见蜘蛛侠加了粉红色泡泡特效一样的笑容意识到危险期已过，叹着气将桌面上的卡片翻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