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第一百零一次告白 70-79
“想到要表白他就紧张，紧张就会努力叫自己平息，然后更加紧张，然后忍不住说好多他压根就不该说的话，然后彻底忘记该如何临场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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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次告白”主题来自 @关耳辛束
·是傻白 甜文
·ooc预警
—staying low 有“保持低调”的意思
—玛格丽特又称小雏菊 花语为隐藏在心底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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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学生在返校的前一天才会回想起自己的整个暑假，为自己所做过莫名其妙或毫无意义的事情后悔和懊恼，愿意立下让自己发烧感冒的毒誓只为了能够让光阴回照，将自己在稀里糊涂中浪费的时间找回，哪怕只有几个小时，几分钟。在往常，作为恐怕是一整座教学楼里最普通以及不起眼的学生，蜘蛛侠也不例外。可在今年的暑假，他觉得自己还是成就了些什么的——就算这成就不起眼的就像他本人一样，透明而叫人忽视，又奇怪地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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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了老兄，”内德在听到彼得这番感想后对着他这个脑袋里不知道是缺了几根筋朋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语无伦次地磕巴半天，终于才憋出一句：“托尼·斯塔克在追你啊…就算把这事儿放在他成为钢铁侠以前也够吹一辈子了吧？这种成就哪里不起眼了啊？”
彼得眨眨眼：“你提斯塔克先生干什么？我指的是梅姨接受我喜好的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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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侠的电话在第二天他坐着公车前往学校的时候响了起来。彼得正啃着三明治哼歌，听到铃声后有些慌乱地用嘴叼住整块有火腿和芝士夹心的食物，在深色的裤子上草草抹两下手指才按下接听贴近耳朵，因嘴里咬着面包而含糊难辨的声音传到另一端后更是失去了所有的清晰：“先哼？”
“一会来我这边？我可以去接你。”
“抱练，施塔克先哼，暑假已应结户了（抱歉，斯塔克先生，暑假已经结束了。）”
“这么快？”电话另端已经看着表坐在车上的随时准备一个油门踩过去的总裁皱皱眉头，“我还以为起码能有两三个月呢。”
“两酣个月里应过去了，先哼（两三个月已经过去了，先生......）”彼得笑着纠正，公车却轻轻颠簸一下，三明治里的一片火腿就这样掉在了地上，在完成它使命之前便葬送了自己。蜘蛛侠小声咒了两句，才呜咽着弯下腰，捡起那片仅咬了几口的火腿——上帝，他现在有多希望自己没有把梅姨硬塞进包里的几张餐巾纸拿出来。
托尼隔着电话都听出了少年的遗憾和不情愿：“怎么了？”
“酣明士里的火毁料下去了（三明治里的火腿掉下去了...）”
彼得那一句如实回答的话参杂在他自我催眠地在包里翻找着希望是被自己遗漏的纸巾时的杂音，吐字不清而模糊却十分拥有画面感，斯塔克听了像是心脏挨了一锤子似的，不自在地假咳了两声：“I'll...pay you back with another when I get there.”
彼得刚刚捡起火腿，从夹在肩膀和颈窝之间的手机里听到这话时有些惊讶，连忙将三明治挪到手里回问一句：“您要过来？”
“当然。”
“服讧了先酣（不用了先生......）”彼得眼看要到站了，连忙三两口塞下剩下的食物，整顿两下书包准备下车。“I--I stil have school...I'll see you later sir.”
说完就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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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斯塔克从小就是个天才这事是人尽皆知的，同龄人暂且不提，就连当年在麻省理工时的许多教授他都不愿放在眼里，哪里吃过这等亏。他看着屏幕盯了一会，随后发动了跑车：“Friday，把路线给我。”
标准的美音女声从不知是身上的哪个物件还是车子本身中响起。给出的答案像是能够读心一般无可挑剔：“导航目的地已锁定为：中城高校。中城高校周边最高综合风评的三明治店铺已为您锁定，产品正在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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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从第二节课开始就注意到了窗外过于拉风的轿车以及内德和MJ暗示意味过于明显的眼神。看到这景象的学生当然不止彼得一个；一整堂课下来打，稀少有人的眼睛离开过那辆不管是颜色，款式还是价钱都太过煞眼的车辆。蜘蛛侠只好趁着午休出去，在其余的学生发了上体育课时都没有的狠劲儿一股脑冲向食堂的时候悄悄走到了那辆一看就知道是谁家车的副驾驶车窗前。窗子滑下来，斯塔克工业的总裁两下扯掉有色眼镜，从放倒的驾驶座座椅上一个猛子直起身子：“I brought you sandwiches，”
少年不太满意：“先生......”托尼一把从后座拎来一盒包装的漂漂亮亮的火腿三明治，动作之快甚至抢在彼得说话前头送到了眼前：“赏个脸，帕克先生？”
本来想要反驳的男孩，却在看到那盒三明治的时候咽了咽口水：“起码、起码别这么显眼——”他抬头，直起身子四下打量着，随后在年长者觉着有趣的目光里指了指学校后方不远处不受阳光照射并被挡得严实的一片四角：“请把车停在那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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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让我待在光线这么不好的地方。”托尼嘟囔着，后座的车门朝上掀开，紧紧蜷着身子的中学生才畏手畏脚地从车里出来，一副像是生怕碰疼了那不知道价值几百万的车门的小心样子：“您停在外面太显眼了...”——他接过斯塔克还在手里举着的那盒三明治，小声囔咕句谢谢，丝毫没能成功地掩饰自己的迫不及待——“刚才没有人来找您说话？”
“你们的校长过来了。”斯塔克耸肩，“他问我要不要进去坐坐。”
“您没同意吗？”蜘蛛侠手上打开三明治盒子的动作有些僵住了。
“I said I'm waiting for someone.”
“Spider-man, you mean？”彼得笑了两声。
“Oh no，”斯塔克夸张的弓起嘴又扬起眉毛，“I told him that I was looking for tis kid who's probably in the Stark Industries Iternship program...hmm what's his name again......？”他装作绞尽脑汁，故意地皱紧了眉头还摆弄两下头发，最后像是突然有了点子一般，不轻不重地一拍手，走到开始啃面包的彼得面前：“Oh yes, Peter Par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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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真的这么说了吗？”
“重点是——”斯塔克工业的大老板本人拖着长音：“你想让我这么说吗？”
彼得沉默许久，最后缓慢又慎重地摇了摇脑袋；虽然实习的事情无需隐藏，但直接被工业的总裁本人亲自点出来，就像是明摆着地承认他们之间还有些其他的社么联系。而不管是作为蜘蛛侠，还是目前为止被托尼喜欢的人，彼得总自认狡猾地觉得——他该有这么个隐士埋名的小特权。
“我没说。”托尼看着他的寂静，拍拍少年的肩，动作远比他第一次见到少年时来得熟练：“我告诉他来等实习生——我甚至没把车窗降下来，考虑到你那个热到爆的婶婶知道这件事后可能出现的反应。”
蜘蛛侠笑了：“别这么叫我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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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回到教室的时候晚了那么个一两分钟。
老师没有多注意，刚从午餐心满意足回来的同学们也不太关心，只有内德在课间休息的时候悄悄凑过去：“你中午去哪了？”
“找老板面谈。”
“什么老板？——等等，你嘴那儿有东西。”
树叶遮挡住了一部分阳光，但从少年桌旁落下来的好巧不巧是最为强烈的一缕。彼得眯着眼睛，用手稍稍遮挡在眉头的部分。课桌上放着笔记本里扯出来的几张带着蓝色横线的纸张，在不爱雨露均沾的太阳下头亮得像是准备睡觉后漆黑卧室中唯一的一盏床头灯，即晃眼更不柔和。暑假结束，夏日的余温却还没有散去，甚至在一个个学生的汗流浃背中有了些升温的意思。
蜘蛛侠蹭蹭嘴角边残留的面包屑：“钢铁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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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放学后再回到学校后方那个“死角”时，颜色鲜艳的拉风车辆已经不见了。男孩正准备转身离开时，看见紧挨在墙壁上被深红色棉纸鼓鼓囊囊包起来的一片什么。蜘蛛侠走过去将纸掀起来，看见下面一束由小巧玛格丽特点缀的荷兰菊，深蓝色的花朵与红色的包花纸仿佛诉说着什么。蜘蛛侠有点欣喜地将花朵贴近鼻子，由白与蓝相间的花朵们盖住他的鼻尖和嘴唇，露出稍稍翘起的，眉头和褐色的瞳孔，兴奋之余有些焦急地环视着四周。
他踱着步转圈，一张硬纸片从包花纸的夹层里掉了出来。彼得捡起来打量，看见上头的笔墨甚至还没有干透，写上了：“Staying l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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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将花束带回家，穿过厨房时被梅姨瞧见，告诉他荷兰菊活泼热情与生生不息的顽强。